Be Myself

父親大人膝下

　　還記得去年那有聲有色的父親節嗎？雖然過了快一年，那些情景我仍歷歷在目。小時候，父親就一直是我的榜樣、一個學習的楷模。父親平日的話不多，只有在我們有犯特別大的過錯時才會疾言厲色的管教。但身教重於言教，從父親對學術研究的熱情、對經濟改革的投入、待人處世的哲學、理財的獨特見解等，從小我就耳濡目染。
　　以前或許年幼懵懂，或許倔強無知，不能了解父親的智慧和堅持，才會有時和父親意見不合或爭論。隨著時間的推移，我也從不到十歲的小毛頭，成為今日二十歲的青年。父親雖憂國憂民，但對家庭卻從沒忽略過。我永遠記得高中那年，當大多數人都忘記我生日的那天，你對我說：「生日快樂」；在我經歷目前人生的最低潮時，也是父親幫助我走了出來。沒有那日家庭的晤談，哪有今天的我呢？
　　過去，我們都太害羞表達自己的情感了，才會曾經有一段誤解與冷戰，但我相信現在和未來一定都會越來越好的。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在我正值青壯年的時期，父親的身體已經逐漸衰老，一方面很震驚，一方面也很痛心。
　　「有時候，我覺得這個世界很夢幻；有時候，我覺得這個世界很殘酷；有時候，我覺得......這一切到底是什麼鬼？今天早上，接到我媽的電話，媽媽說，我爸身體檢查驗血的時候，發現腎功能只剩下百分之三十，希望我這兩天回家一趟。
　　『這......』
　　『你隨時要有背負更大責任的準備』我媽說。
　　『嗯...』
　　終於有一天，我覺得慢慢找到我人生的目標；終於有一天，我覺得可以不讓父母親失望；終於有一天，我覺得或許我可以成為他們的驕傲時，這個訊息對我來說，像一陣轟天巨響，粉碎了我所有的心情。我自己，開始變得好複雜。想起上次離家父親對我說的那句『加油』，眼淚不自覺的奪眶而出。
　　可能需要洗腎，可能需要限水，需要配合飲食療養才能控制病情，營養學老師說：『能不惡化就很好了』。
　　明天要回家看看父親，等待的每一分鐘都讓我備受煎熬。
　　摘自日記2007-05-26」
　　回家，看到沒有精神的父親，心裡很是難過，礙於課業繁忙，下午匆匆離去。恨自己的專業知識還不夠，明明就是念營養與餐飲，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。數十年前父親大病時，兒沒能和你一起攜手走過，但這一次，更不能灰心喪志，希望父親要打起精神，和我們一起度過這個難關。我們不會絕望，請父親慢慢調適心情，千萬不能放棄。請父親減少忙碌的工作和從事喜歡的休閒來放鬆心情，多休息並注意飲食和運動。留得青山在，休息之後還有更長遠的路要走呢。以前總是父親要我加油，現在換我對父親說聲：加油！

兒　蔡孟哲敬上　2007年5月29日 19:20